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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 certain circumstances there are few hours in life more agreeable than the hour dedicated to the ceremony known as afternoon tea.

秦譯:
在某些情況下,所謂午後茶點這段時間是最令人心曠神怡的,生活中這樣的時刻並不多。

Elsa譯:
有時候人生再沒有比全心全意花它幾個鐘頭,正經八百地喝個下午茶更享受的了。

秦譯的意思與作者原意完全相反。

★Doing so, however, with an undemonstrative conviction that the latest phase of it's destiny was not the least honourable.

下面這一段,說老達契先生喜歡向人誇耀他的房子,細數宅邸的歷史。先引秦文:

不過他這麼講的時候,言外之意無異表示,它的最後一任主人也並不是無名之輩。

Elsa譯:
他這樣品評人物時,也會不動聲色地承認,屋子所有的光榮歷史到他這一代卻乏善可陳。

Undemonstrative是感情不露於外的,conviction是自己這樣相信,秦譯「言外之意無異表示」原文字義的強度沒有表達出來,「不動聲色地承認」比較接近原意。最後一句譯文不正確,not the least是not at all, 一點也不。達契先生對宅子的光榮歷史如數家珍,所以才會出現honourable (或honorable) 這個字眼,但到了他手裡,已經沒有這種盛況了,所以我翻成乏善可陳。

★And the place was furnished, like a room, with cushioned seats, with rich-coloured rugs, with the books and papers that lay upon the grass.

秦譯:
草坪上的布置給人以室內的感覺,椅子上沒有坐墊和瑰麗多彩的毛毯,書和報紙散置在草坪上。

明明有坐墊和毛毯,卻翻成沒有,很可能是校對上的疏忽。毛毯應該做地毯較妥當。

Elsa譯:
整個地方粧點得有如置身室內,草地上有座椅和靠墊,有瑰麗的地毯,以及散落各處的各類書報。

★He looked clever and ill—a combination by no means felicitous.

秦譯:
他的相貌聰明而不健康—這種結果絕不是幸福的徵兆。

Combination是混合,秦氏沒有翻出來,含混的說「結果」,語意不清,clever和ill 是一正一反的兩種東西,要混合在一起,不可能是一加一等於二,說不定互相抵消;兩種性質相同的好東西加在一起才會相得益彰,所以我把Combination意譯為相得益彰。

Elsa譯:
他看起來慧黠而不祥—兩者絕不可能相得益彰。

對話難譯,同一個字作者會巧妙地移花接木,變成另外一個意思。這時候就要譯意,譯表情,不能抱著字面死譯。以下是達契先生和客人渥博頓勳爵之間的一段對話。

★“Oh, I hope some will always feel for me! Don't you feel for me, Lord Warburton?”
“Oh, yes, immensely,” said the gentleman addressed as Lord Warburton, promptly, “I'm bound to say you look wonderfully comfortable.”

秦譯:
「唔,要是永遠有人能替我感覺,那可就好啦!渥博頓勳爵,你能替我感覺嗎?」

「行啊,當然可以囉,」那個被稱作渥博頓勳爵的人立即答道。「憑你這神氣我就可以擔保,你現在一定怪舒坦的。」

Feel出現很多次,秦氏一律譯成「感覺」,起先是感覺,可是到後來就不作此解了。上文的always feel for me, 那個feel我認為應作「著想」解,他希望有人設身處地為他著想。wonderfully comfortable譯成「怪舒坦的」實在令人「怪不舒坦的」,一個人心中塊壘消去了,可以說他舒坦,而此處並無此含意。「怪」,意思是只有一點點,不至於wonderfully,這個字,其享受的程度已經非常高了,wonderfully comfortable是「享盡清福」。

Elsa譯:
「唔,我倒希望有人經常想想我的處境。你會嗎?渥博頓勳爵?」

「啊,經常的!」被老人稱呼為渥博頓勳爵的紳士立刻答道:「照我看來,你現在可是享盡清福了。」

★“Well, I suppose I am, in most respects.” And the old man looked down at his green shawl and smoothed it over his knees. “The fact is I've been comfortable so many years that I suppose I've got so used to it I don't know it.”

秦譯:
「對極了,我也這麼想,我各方面都很舒坦,」老人低頭看看膝上的蔥綠圍巾,把它舖平。「事實上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舒舒坦坦的,因此我想,我可能習慣了,反而感覺不到舒坦了。」

Shawl是圍巾,披肩,那是達契太太給她先生蓋腿用的,給一條女用的圍巾似乎有點奇怪,何況兩人的婚姻關係貌合神離,做太太的這麼做好像有點存心跟他過不去。

老人說那樣的話,又低頭看那毯子,不是毫無原因的,因此我們再看秦譯就會覺得老達契先生的心事沒翻出來。

Elsa譯:
「我想也是吧,從哪一點看都沒有什麼遺憾。」老人低頭看看膝蓋上的綠圍巾,輕輕撫平它,「不過,享了這麼多年清福之後,卻有點淡而無味了。」

★“Yes, that's the bore of comfort.” said Lord Warburton, “We only know when we're uncomfortable.”

秦譯:
「不錯,那是對舒坦而生的厭倦,」渥博頓勳爵說。「我們只有在不舒坦的時候,才會有所感覺。」

bore of comfort 變成「對舒坦而生的厭倦」,忠實譯字,但實際上很少人會這樣說話,bore,對眼前的事失去新鮮,沒有感覺,comfort,順心如意之事,對眼前一切順心如意之事失去感覺,中文有現成的詞彙叫做「人在福中不知福」。一旦覺得uncomfortable, bore 的感覺才會消失,繼之而起珍惜之心,only know, 這才知道,知道甚麼?知道順心如意的可貴。

Elsa譯:
「對,這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渥博頓勳爵道:「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方知可貴。」

★“It strikes me we're rather particular,” his companion remarked.

his companion是指小達契先生,我在譯文中加了一個「病」字,變成「病同伴」。這個病人說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使人迷糊,particular 是說他們跟別人不一樣,怎麼不一樣法呢?原文裡沒有寫,所以簡直沒法子懂,他後面沒說清楚的話是:「(我們跟別人不一樣,)還不至於這麼不惜福。」如此一來,這個particular就能與上下文連貫了。

秦譯:
「真沒想到,我們竟會這麼與眾不同。」他的同伴說道。

Elsa譯:
「我認為我們跟別人到底不一樣。」他的病同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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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sah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