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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第一章到第六章原沒有review, 是從第七章開始寫起的。因為翻到第七章時,深深覺得秦氏譯文有許多值得商榷之處,而那些問題是現存翻譯上的共同毛病。我從小看翻譯書,雖然不是很多,但總是看到一些普遍的瑕疵,年紀小的時候視為當然,年歲漸長才發現那是可以修正的缺點。缺點數十年如一日不見改進,也實在令人等得不耐煩。

這是我想翻譯一章,review一章的主要原因。如此一來,可以把共同的毛病攤開來看以茲改進,同時還可以記錄我翻譯時的心路歷程,庶幾一番努力可以留下一鱗半爪,不至於隨時光流逝而褪盡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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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果在他的書中(注:翻譯研究)一再提到,譯者怕原文對照,推說,如果知道是英漢對照,就會譯得更加謹慎小心。思果以為這種存心的譯者實在不應該,我著手翻譯之後卻不忍那麼苛責譯者,一個人能力不足,時間又緊迫,你教他如何是好?只好盡量藏拙,反正會讀譯本的人英文程度一定不怎樣,就是譯錯,也差不多就是「死無對證」吧?這樣自我安慰一番,下筆也就不至於手軟了。

然而,讀這種「不應該」者翻譯的小說,卻無法因同情而姑息,我之所以藝高人膽大,不揣冒昧動筆譯書,實在是基於我的中文程度這項小小的優勢而已。至少,我看市面上的翻譯書籍,就沒有幾本出自會寫文章的人之手。如果靠查字典可以譯書,那麼我的條件也不會太壞,更何況,我譯小說純粹只是「自力救濟」,根本談不上炫耀。

翻譯之為事,實在不簡單;讀原文,只要了然於心一切都OK, 看不懂,省略過去,往下繼續讀都沒有問題。翻譯就很要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筆下一點也假不了,無法隱藏不知,再加上英漢對照,簡直就像照妖鏡一般,立即原形畢露,難怪一般譯者聞風喪膽。

翻譯文學作品,難度更高,只說把一句話弄懂就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注:指詹姆士的小說仕女圖),第二天再讀,竟完全忘了意思,這使我很沮喪,覺得努力白費,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想譯它的原因,我得記錄下來我所弄懂的意思,但我不能像上古人類一樣結繩以記,必須依賴文字記載才會安心。有了譯文,還嫌美中不足,更要把別人的譯文拿來比較一番,這樣可以逼自己去思考,去了解作者的本意,去深一層比較中文和英文之間的差距,則收穫就不僅僅是把英文小說翻譯成中文而已了。

友人讀了我的第一章譯文—其實只是隨便看幾段—便笑著說:

「我不知道妳的英文程度好不好,不過這篇小說好像不是外國人寫的,一點不像翻譯。」

「一點不像翻譯」應該是一句恭維,至少我心裡這麼認定。

我手邊的字典顯然不足,也無法到大圖書館去工作,只有特別有問題的字才去查,其餘的,知道有問題則存疑;不曉得有問題,譯錯了,反正記錄在那兒,日後還是有機會改正。

(以上這些,都是我的自我心理建設,如此這般自圓其說一番,做review的時候心裡才不會七上八下,坊間仕女圖的譯本只有一種,秦懷祖譯「一位女士的畫像」,我也不必多一道手續去「姑隱其名」了,得罪之處,誠心希望原譯者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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