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The story had held us, round the fire, sufficiently breathless, but except the obvious remark that it was gruesome, as, on Christmas Eve in an old house, a strange tale should essentially be, I remember no comment uttered till somebody happened to say that it was the only case he had met in which such a visitation had fallen on a child.
Elsa譯:
故事在爐邊展開,足以讓我們屏息以待,有一個人明白表示,這個故事很恐怖,正如過聖誕夜時,在古老的屋子裡談神論怪,基本上就應具備這一條件。除此之外,我不記得還有誰發表過意見,倒是有一個人正好評論道,這種災難降臨小孩子身上的故事,是他生平第一次聽聞。
某某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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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翻好了是應該,翻不好挨罵,是好是壞,到頭來也不過是替他人作嫁衣裳。
話雖如此,既然做了,也是不能不兢兢業業,探求真理,精益求精。這一二十年來,我的精力幾幾乎都花在亨利詹姆士的小說翻譯上,對他寫作習慣的了解,不可謂不深入,這些年來我已經熟悉於閱讀他作品的方法,知道他寫文章的特殊習慣,比較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走到最後迷路回不來。
詹姆士是出了名的喜歡寫長句子,愛用破折號,講究措詞用語,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吟成一個字,捻斷數根鬚」,不過也差不多了,晚年寫作方式改變,雇用秘書打字,他本人是用唸功在「寫」小說,所以文句更是斷得厲害,那到處充斥的逗點,我想應該是他思想停頓的地方,當然,他不是為了喘氣,胡亂停頓的,任何一個停頓都經過精心設計,需要仔細來回推敲,否則如入迷陣,嚴重則足以讓你心神耗盡,倒地身亡!
我記得翻譯「仕女圖」的時候,曾經做過對照的工作,把自己的譯文和坊間現有的譯本做比較,那時是為了「檢查」我有沒有讀錯,譯錯,能偷點懶也是好的。做過幾章之後我決定放棄,對我沒有幫助,反而,我覺得我可能還有能力幫對方改改作文。
輪到「碧廬冤孽」,我又回來做這個工作了,現在,我對詹姆士作品的閱讀能力和翻譯能力,已經不是十幾二十年前的稚嫩了。我覺得做這個事不是沒有意義的,有對照,才可以看出原文的精神,作者的苦心,當然,還有譯者的難為。
我採用現成的出版版本,譯者姑隱其名,就稱「某某」,沒有唐突之意,請勿見怪!
我自己的譯文不見得全都正確,翻譯除了對錯,還有好壞的問題,有了兩種版本的對照,我自己也攤在陽光下接受檢驗,是對是錯是好是壞,全都變成可公評之事,讀者閱讀譯者的review, 知道文章是怎麼翻譯出來的,好像聽導演講訴他的導演理念與手法,可以增進對原著的了解與欣賞,對讀者是一大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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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詩本遺稿-004
就其他的一些關係,並從其他的一些方向去做研究,確實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即使我想擴充篇幅也沒東西可寫。因為我們面對的是訪舊皆為鬼的煙塵往事,有的只是回音中的回音,那個留下來的活資料又無從打聽起。
根據我們的訪查得知,與雅詩本同時代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我們無法找到一個人,他的眼睛曾經和雅詩本的眸子對視過;也找不到一雙手,他那衰老的掌心曾經被雅詩本碰觸過。
只有薄多柔小姐碩果僅存,她的身影由眾多古人中浮現出來,我們費了好幾個月的工夫上窮碧落下黃泉,真想不通怎麼不能早點找到她,我們對此的解釋是:她無言隱遁。
大致上,這個女人有理由如此做,我們發現,自行銷聲匿跡到這種程度,在十九世紀下半葉是可能發生的-這個時代跑出來這麼多記者為報紙,電報,攝影而奔走。她選擇這麼做也並不費力-沒有躲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洞穴裡,反而大膽地落腳於一個人人注目的城市。
令她感到安全的一個明顯秘訣是,威尼斯值得挖掘的東西還多的是,而幸運眷顧於她,她竟意外被遺漏。舉個例說,普雷斯太太從來不曾向我提起過她的名字,雖然五年多以前,我曾經在威尼斯盤桓了三星期之久-那情景可說是無時無刻不在她面前晃。
我的朋友其實也不怎麼對人提起薄多柔小姐的名字,普雷斯太太想來根本忘了那女人長住此間,她當然不好意思瞎編。我們的研究-不但靠通信,也靠親自造訪-帶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遠赴法國、德國和義大利,這些國家在雅詩本過早凋零的創作歲月中都曾居住過,至於他創作重鎮的英國,那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在此同時,並沒有人把這老婦人渺無音訊解釋成移居國外。我們很高興,至少認為在大肆搜尋中-我相信有一些人會認為我們做得過火-不料竟不經意地,以最謹慎的態度,找到了薄多柔小姐的線索。但就算我們已知道有了確實資料-我們也經常懷疑那會是什麼樣的一種資料-說也奇怪,這竟然會變成最棘手的一段插曲。
貢搭拉停了下來,老宅邸已然在望,這是一幢上等住宅,雖已極度荒廢,但在威尼斯享有盛名。「多迷人呀!那灰色和粉紅色!」我的同伴嘆道,這是對它最完整的描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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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廬冤孽—004
他又站起身來。「會的,明-天。現在我得上床睡覺了,晚安。」他飛快地抓起燭臺,微微倉皇地離開了我們。從我們這陰暗大廳的一端,可以聽見他上樓的腳步聲,格里芬太太於是說道:「他愛上誰我可是知道了。」
「她比他年長十歲哪。」她丈夫說。
「Raison de plus(更具吸引力)-在她那樣的年齡!不過他也真厚道,秘密保持這麼久!」
「四十年了!」格里芬插嘴道。
「終於打破沉默了。」
「沉默一旦打破,」我說,「星期四晚上的聚會可就精采萬分了。」
每個人都非常贊同我的看法,興奮之餘,大家根本無心聽別的。最後一個人說的故事雖然說不齊全,好像只是連載故事的起頭,到底也說完了。在有人喊「掌燈」時,我們握了手,都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我知道有一封信內含鑰匙一把,交由第一班郵班寄往倫敦他的寓所,儘管-或者應該說,正因為-故事的始末終能水落石出,我們也就讓他清靜清靜,直到那天夜裡吃過晚飯之後,在那樣一個事實上可能最為契合那種心情的時刻,大家的希望便都投注在其上了。
那時,如我們所願,他變得多話起來,有問有答,而且確實也應該要這麼做了。我們再度同聚大廳的火爐邊,聆聽這個在前一天夜裡被搔到癢處的故事。顯然,他答應要唸給我們聽的故事,確實需要事先講個楔子,以做為適當的背景說明。
讓我在此一次說完,過不久我就要敘述的這個故事,是事後頗久才完全由我下筆一字一字騰錄好的。可憐的道格拉斯,在他生前—稿子寄到他手上時—把它交代給我。
這份稿件在第三天抵達,第四天晚上,在同樣的地方,他以相當感觸的口吻,唸給我們一小撮屏息靜氣的人聽。那些離去的女賓,原先說好要留下,當然,幸好,因行程已定都沒留下,誠如她們口口聲聲說的,都怪他預留伏筆,把我們的胃口吊足,她們只好帶著滿肚子的好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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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共分四小節021.022.023.024.)
(021)
從洛克雷回來的第二天,伊莎貝爾收到她朋友史塔克波小姐的信,高興得不得了,信封上蓋有利物浦的郵戳,信裡杭麗艾德以娟秀的筆跡寫道:
親愛的朋友,我來了,終於可以動身,是離開紐約的前晚才決定的,報社究竟還是同意我前往。像老牌記者那樣,我往旅行袋裡丟幾件衣物,下樓叫車,搭上船就到了。妳現在在哪兒,我們可以在哪裡碰面呢?
我想妳已經看過古堡什麼的,也學了英國腔了吧?說不定都嫁了個爵爺呢,真希望妳嫁了,因為我需要有人引薦去認識這些上流社會的人,要大大仰仗妳了。報社要我寫些對貴族的報導,而我對英國的第一印象(大都是對英國人)並不怎麼好,我希望能跟妳討論一下,妳知道的,我起碼不是個觀念膚淺的人,我也有件特別的事要告訴妳。
請儘快決定會面的地點,到倫敦來(我好想跟妳一起去觀光),或者我去找妳,妳知道,我對什麼都感興趣,而且我希望盡情地去看事物的內在。
伊莎貝爾認為最好不要把信給姨父看,只把大意告訴他,果真如她所料,他立刻要她用他的名義邀史塔克波小姐來花園山莊作客,他會竭誠歡迎她。他說:
「雖然她也是個寫文章的人,又同是美國人,我想她不會像上次那位一樣,叫我出醜,她應該見過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可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風趣呀!」伊莎貝爾道。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杭麗艾德有記者愛瞎編故事的毛病,關於她朋友這方面的習性,她一點也不喜歡。
伊莎貝爾還是寫了信給史塔克波小姐,說達契府上下都在恭候她。這位不怕地頭生疏的小姐一刻也不耽擱,說她馬上趕到。她先到倫敦,然後在市中心搭火車,到離花園山莊最近的車站下車,伊莎貝爾和瑞夫就在那裡等著她。沿著月台走,瑞夫問道:
「她是討人喜歡還是討人厭?」
「不管你喜歡或討厭,她都不在乎,」伊莎貝爾道,「她毫不介意男人怎麼想她。」
「既然我是個男人,一定不會喜歡她,她一定是個怪物,她很醜嗎?」
「不,她漂亮得不得了。」
「做採訪的女流,女記者會漂亮嗎?我倒是很想會會她。」瑞夫不服氣地說。
「你別瞧不起她是個女流,女人像她這麼有擔當也是不簡單的。」
「我沒說她簡單,採訪暴力犯罪案子,或遇到人身攻擊,多少需要點勇氣,妳想她會採訪在下我嗎?」
「門兒都沒有,你還不夠份量呢!」
「等著瞧,」瑞夫笑道,「她會把我們都寫進去寄給報館,連我們家的狗邦奇都不放過。」
伊莎貝爾道:「我會叫她別這麼做。」
「她會聽妳的嗎?」
「當然囉。」
「所以妳一直當她是知己?」
「我沒有當她是知己,我是喜歡她並且容忍她的缺點。」
「哎呀呀,」瑞夫道,「我怕我是不管她有什麼優點就是討厭她。」
「說不定兩三天以後,你就會愛上她了。」
「然後把我的情書刊登在『訪談者』上?算了吧!」年輕人叫道。
火車很快就進站了,史塔克波小姐敏捷地跳下車來,果然如伊莎貝爾所形容的,滿細緻,滿漂亮,只不過,是那種小家碧玉的美。中等身材,豐滿,乾淨,有一張圓圓的臉,配上櫻桃小嘴,皮膚細緻,淡淡的棕色卷髮垂在腦後,眼睛是她臉上最突出的器官,張的大大的,定定地看著人,雖然眼神顯得有什麼事令她不可置信似的,卻沒有一絲鹵莽或挑釁的意味,只不過看到什麼,她就忠實地反映所見的本能動作。
迎著這一雙眼睛,瑞夫有點被她那種自認高貴,落落大方的神態所震懾,心想,要存心挑她的毛病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她穿著鴿灰色發亮的長蓬裙,走起路來悉悉索索的,使瑞夫得到這麼個印象:她像一份尚未摺疊的報紙,剛出爐,溫熱,內容豐富,從頭到腳一個錯字也沒有。她的聲音清晰而高亢-嗓門雖大,音色並不渾厚,不過等她和兩位同伴上了達契先生的馬車,坐定下來,她給他的印象卻又不全然如他所預期的那般粗枝大葉,如報上的頭條標題似的,簡略而聳動。
伊莎貝爾問起她的近況,年輕人也不揣冒昧地插了幾句話,不管怎麼問,她都有問有答,十分詳盡。之後,在花園山莊的書房裡,她見過達契先生(他的太太不認為有現身的必要)後,更是卯足了勁,伶牙俐齒起來。
「嗯,我想要知道,你認為自己是美國人還是英國人,」她開口道:「明白你的立場我才能決定怎麼跟你講話。」
「馬馬虎虎啦,我們都承情。」瑞夫大方地說。
她一瞬不瞬地望住他,那雙眼睛使他想到兩顆發亮的大紐扣,在緊繃著的眼眶裡給兩條鬆緊帶好好的拴著,以防隨時蹦出來:他似乎可以看見她眸子裡反照出來的四周景象。紐扣應該是沒有屬於人的表情才對,而史塔克波小姐老實不客氣的凝視,使他這麼一個謙卑依順的男人覺得略微尷尬-雖未受侵犯,卻有些沒面子-不太敢恭維。不過話說回來,和她相處了一兩天之後,這種不悅之感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也減輕了不少。
「我不認為你能叫我相信你還是美國人。」史塔克波小姐說。
「只要妳高興,我做英國人,土耳其人都可以。」
「哦,你要這樣反覆無常也隨你。」史塔克波小姐道。
「我相信妳懂很多事,國籍不同對妳構不成問題。」瑞夫道。
史塔克波小姐靜靜第注視他,道:「你是指外語的問題嗎?」
Elsa說:
動不動就問人是不是美國人的愛國女記者杭麗艾德正式出場了!
透過瑞夫的眼睛,杭麗艾德落落大方,自認高貴,形容她是「一份尚未摺疊的報紙,剛出爐,溫熱,內容豐富,從頭到腳一個錯字也沒有。」用報紙形容一個記者,令人莞薾,也可見瑞夫善於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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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共分二小節019.020.)
(020)
「我好希望妳好好地,認真地參觀這個地方。」他說:「不過,如果妳只顧閒聊那就辦不到。」
他跟她談的也不盡然是考古的話題(雖然有很多是房子的歷史,而且很有趣),一有機會就順勢轉到體己一點的-她還有他自己身上。在彼此相對無言,沉默過後,終究還是回到場面上的話來。
「哎,總之呢,」他說,「我真的很高興妳喜歡我的老宅子,我希望妳有機會看仔細一點-當然妳也就可以待久一點了。我兩個妹妹非常的喜歡妳-如果這也能成其為誘因的話。」
「用不著什麼誘因啊,」依莎貝爾道,「不過,我恐怕沒辦法跟你敲定時間,我都聽憑姨媽安排。」
「噢,我可不相信,原諒我這麼說,我敢說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讓你產生這種印象真是遺憾,我不認為是一種好印象。」
渥博頓勳爵停了停,說,「那才好哪,我可以抱一線希望。」
「什麼希望?」
「以後可以常常見到妳呀。」
「啊,」依莎貝爾問道:「可以其樂無窮地看我不必費勁掙脫牢籠?」
「一點也沒有這個意思,另一方面嘛,我想妳姨父也不喜歡我,不想讓妳常來。」
「你大錯特錯了,他對你的評價很高。」
「很榮幸妳已經談過我了。」渥博頓勳爵道:「不過,無論如何他總不喜歡我老往花園山莊跑吧。」
「他的喜好如何,我不能代為回答,」女孩子道,「不過,我是應該盡可能站在他那邊想,若為我自己的話,我是很喜歡和你見見面的。」
「這話才中聽,妳這麼說使我陶醉。」
「你也太容易陶醉了,爵爺。」依莎貝爾道。
「不,我不是那麼容易就陶醉的人,」他頓了頓又開口:「不過,我為妳陶醉,雅澈小姐。」
他的話,語氣曖昧,彷彿要帶出什麼令人尷尬的傻話,依莎貝爾心中一動,她聽過這種迷湯,認得出來,目前她不希望有什麼好戲來上演,於是對他說:「我怕以後不會再到你這兒來了。」口氣盡量輕快,卻也難掩她的激動。
「再也不來嗎?」渥博頓勳爵問道。
「我沒說再也不來,那樣說太言過其實了。」
「那,我下個禮拜可不可以找一天去看妳?」
「當然可以啦,誰能拘住你呢?」
「沒有人可以,不過,我對妳沒把握,我覺得妳老是在使勁影響別人。」
「橫豎對你也沒有損失。」
「承蒙抬舉,不過,即使我有所獲,沒有損失,這種不帶感情的勝利卻不是我最愛的。達契太太要帶妳出國嗎?」
「希望如此。」
「英國還不夠好嗎?」
「你這話太滑頭了,不值得回答。我要盡我可能遊歷各個國家。」
「然後就評頭論足一番囉,我想。」
「我希望也能享受遊歷之樂。」
「對,這是妳最喜歡的事,我搞不懂妳作何打算,」渥博頓道,「讓我感覺妳身負神秘的任務-一個龐大的計謀。」
「你這樣說我,實在是欲加之罪,我國每年有千千萬萬同胞為了增長見聞而光明正大地出國旅遊,難道他們都有目的,有陰謀不成?」
「妳的見聞已不必再增長了,雅澈小姐,」渥博頓勳爵道,「妳的心早已堅固如石,高高在上,在那兒睥睨著我們呢。」
「睥睨著你們?你別開我玩笑了。」依莎貝爾正色道。
「怎麼不是?妳認為我們是老古董-意思反正都一樣。我一開始就不會給人說是老古董的,而且我一點兒也不是,我抗議。」
「你的抗議太古怪了,聞所未聞。」依莎貝爾微笑道。
渥博頓勳爵靜默半晌,急促地說:「妳只看表面就下結論-妳不在乎真相,妳只在乎自己找樂子。」
他剛才的那種曖昧語氣又出現了,這會兒又摻雜著明顯的痛苦-這種痛苦的語調是那麼唐突迷亂,她真怕自己傷害了他。聽人說英國人的心思最難捉摸,曾經有位名作家也寫過文章說,英國人其實骨子裡是很浪漫的民族。渥博頓勳爵是不是突然間浪漫起來-要在自己家裡對這位謀面僅三次的女孩子發一頓脾氣呢?她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到底彬彬有禮,並未因下列事實而改變:對這位欣然應邀來訪的女士,他竟採取走偏鋒的方式向她表示愛慕。
她的直覺是對的,適才那種令她不安的口氣沒有了,他又很有禮貌地,微微笑著,匆匆往下說:「我當然不是說妳專找一些芝麻蒜皮的事來取樂,妳慎重挑選內容,譬如人性的弱點,人生的悲哀,以及各民族的癖性。」
「假如是這樣的話,」依莎貝爾道,「我在自己的國家就可以找到,而且一生享用不盡。可惜我們還要趕路,我姨媽會想早點啟程的。」
她轉身走向眾人,渥博頓在一旁默默走著,快到眾人面前,他開口道:「下星期我去看妳。」
她刻意冷淡他,並不是故意拿蹻-一個她會玩的小技倆,根本無足旁人詬病。那完全來自那怦然一動所帶來的恐懼。
Elsa說:
在伊莎貝爾婚前,渥博頓勳爵的言語大膽而有趣,相較於她婚後,他所說的話好像失去個性與靈魂。
第七章(016)裡,達契太太催促伊莎貝爾上樓,渥博頓勳爵就搶著說,待會兒他要為她掌燈。
這一節裡,他希望她常常到洛克雷玩,伊莎貝爾說,她的行止任憑姨媽安排,他說「我敢說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說:「我不認為是一種好印象。」
他說:「那才好哪,我可以抱一線希望。」
她說:「什麼希望?」
他說:「以後可以常常見到妳呀。」
趁著身邊沒人,渥博頓勳爵鼓起勇氣告白心事:「我不是那麼容易就陶醉的人,不過,我為妳陶醉,雅澈小姐。」
雅澈(archer)的箭射中勳爵的心,從此他就天涯海角追隨她了!
「我對妳沒把握,我覺得妳老是在使勁影響別人。」渥博頓勳爵說。
「橫豎對你也沒有損失。」
「這種不帶感情的勝利卻不是我最愛的。」
向雅澈小姐求婚之前,渥博頓勳爵是有血性的男子,勇於表白,甚至有情緒,作者說,渥博頓勳爵採取走偏鋒的方式向女主角示愛,又說女主角的直覺是對的。她感到害怕起來,雖然她會一些捉迷藏的小伎倆,但當真正動心的時刻到來時,她採取的應付方式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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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廬冤孽—003
「因為這個故事是如此可怕嗎?」
他繼續盯著我看,「你會很容易判斷的,」他再重複一遍,「你會的。」
我也凝視著他,「我明白了,她在戀愛。」
他首度笑出來,「你的確是明眼人,沒錯,她在戀愛。我是說,她生前,事跡敗露了—事跡若不敗露,她如何能說出那故事。我看出端倪,而她明白我看出來了,但兩人誰也不說破,我還記得那時間和地點—在那長長的炎夏午後,山毛櫸的巨大庇蔭下,草坪的一隅—那並不是一個會令人毛骨悚然的好場所,不過,唉—!」他離開火爐邊,坐回他的椅子上。
「星期四早上你會收到包裹嗎?」我問。
「可能要等到第二班郵班來。」
「這麼說,那就是晚餐過後-」
「你們都要在這兒等我嗎?」他又看了眾人一眼,「沒有人要走嗎?」那口氣幾乎就是這麼希望。
「每個人都要留下!」
「我也要-我真的要!」那些本來離去已成定局的女士們喊道。
不過,格里芬太太稍稍多表達了一點好奇:「她愛上了什麼人?」
「故事裡自有交代。」我斗膽代為回答。
「噢,我等不及要聽故事了!」
「故事裡不會透露的,」道格拉斯說,「不會明說,不用任何庸俗的方式。」
「多言誠屬添足嘛,我所知道小說只應該如此。」
「連你也不肯告訴我們嗎?道格拉斯。」另外一個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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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時嚴選好文 Dec 27 2007

今天終於把碧廬冤孽從頭到尾再校對一遍了,校到最後一頁,看到稿紙上最後幾個鉛筆字寫著:2000 二譯稿,心裡真是不辨滋味。
從2000年到現在,一個小學生都念畢業,去上國中了!
這是第三次go over, 剛開是做的時候沒注意,也沒想那麼多,多半利用早上的時間,一天做一點,不知不覺也做完了。主要還是看以前做過記號,認為有問題的地方,放到現在才做總整理,也算很會蘑菇的,既沒有人催,急甚麼呢?做完了,總是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個工程,我心中先是有一種成就感,興奮沒有維持太久,接踵而來的是失落感,無人聞問的寂寞。高陽曾經說過,曹雪芹之所以勤於寫紅樓夢,應歸功於他身邊有一群親友,固定的讀者,等著要看故事的發展,所以他才能持續創作十年而熱情不減。
如果照這樣說,那我豈不是比曹雪芹還偉大?我辛苦埋首十幾二十年字斟句酌替他人作嫁衣裳,又有誰探頭問一聲?有誰鳥我呀?到現在我還在繼續做,我這種人不是呆子就是瘋了。
難道是這樣,我翻譯起這部瘋子敘述的鬼故事才會那麼有同理心?
失落感之後,接著悄悄上場的是對家人的虧欠感,像一種若有似無,如影隨形的氣味,讓人擺脫不掉。
發完牢騷,再跟詹姆士發誓,遲早有一天恩盡義絕,兩無瓜葛!最後心情比較爽了,以茶代酒,浮一大白!既然喝酒,就不能不唱曹操的「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是酒的意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這歌我高中時代第一次聽見舞台上大花臉唱,當場淚流滿面,深深覺得英雄也有纏綿低吟的時候,特別心儀歌中那分柔軟,就是那種東西,讓人在慷慨激昂之中、之後回過味來,百感交集,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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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共分二小節019.020.)
(019)
渥博頓勳爵的兩位妹妹,瑪禮納小姐,不久就來拜訪依莎貝爾了。依莎貝爾非常喜歡這兩姊妹,覺得她們毫無涉世經驗,她的看法不錯,表哥聽她這個措辭用語,連說這麼形容兩位瑪禮納小姐再恰當不過了,像她們這種小姐,在英國可以找到千千萬萬。
不過撇開這個優點,也非乏善可陳:她們舉止十分溫柔,怯生生地,還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她覺得就像天竺葵花園中兩個對稱的人造池塘,頗有姿色。
「我不知道她們性情怎麼樣,至少沒有心眼。」我們的女主角自忖道。由於她的姊妹淘裡有兩三個朋友曾經被她如此遺憾地指責過(她們要是心胸開闊點好),偶而她也懷疑自己是否也犯這毛病,還好沒有,她認定這是女子最大的嫵媚。
兩位瑪禮納小姐不很年輕,但皮膚光潔明亮,笑容天真無邪,不錯,那兩雙依莎貝爾所喜愛的眼睛,圓圓的,安靜而滿足,裹著豹皮大衣的身體富富態態的,她們待人真誠,可是羞於表達,好像有一點怕這位美國-新世界-來的小姐,因而拙於言詞,只能用神情示好。
還好有一件事情她們跟她講得很清楚,希望能請她到洛克雷來吃午飯。她們和哥哥都住在那兒,也希望以後能經常看到她。她們問她能不能來玩,順便過夜,因為這月二十九日她們邀了朋友,也許依莎貝爾有興趣一起來。
「恐怕我們的朋友都不怎麼樣,不過妳一定會賓至如歸的。」渥博頓的
大妹說。
「那我就不跟妳們客氣了。我覺得妳們兩個很討人喜歡。」依莎貝爾說,她一向不吝於恭維人。
兩位小姐臉都紅了。她們走後,瑞夫告訴依莎貝爾,她對那兩個頭腦簡單的小姐說那種恭維的話,會害她們以為她隨隨便便在開她們倆的玩笑。瑞夫肯定兩人還是頭一遭聽人稱讚她們討人喜歡。
「我一定要說出來,」依莎貝爾道:「像這樣文靜,知足,明理不是很可愛嗎?我也很希望能這樣。」
「救命!」瑞夫激動地喊道。
「我是說我要效法她們,」依莎貝爾道:「我很想看看她們在家裡的樣子。」
過了幾天終於如願以償,瑞夫和他母親帶她驅車前往洛克雷,兩位瑪禮納小姐在好大的一間客廳裡接待他們(依莎貝爾後來才知道,像這樣的大廳還有好幾間。)客廳裡到處是陳舊的布簾子,這天兩姊妹穿的是一色黑天鵝絨,依莎貝爾在花園山莊時就喜歡她們,而在她們自己的家,她只有更喜歡,也更驚訝於她們的確一點心眼兒都沒有。除了這個,要說她們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不大用腦筋,不過她很快發現她們也有深厚的親情。
午餐之前,她和她們相處了一會兒,那時渥博頓勳爵在屋子的另一頭,隔著一段距離,在和達契太太說話。
「人家說妳哥哥思想太偏激是真的嗎?」依莎貝爾問道,她知道那是真的,不過我們也曉得她對人性有強烈的興趣,而她正想要她們姊妹親口說出來。
「哎哟,真的,他很前進。」老三彌德莉說。
「渥博頓同時也很理智。」大姊說道。
依莎貝爾從屋裡的這邊望過去,看了渥博頓一會兒,他正在那兒使出渾身解數,討達契太太歡心呢,幾隻狗圍在火爐邊,瑞夫在逗著一隻玩,時值英國的八月天,在這個深宅大院裡,是得早早升起火爐的。
「妳認為妳哥哥是不是當真的?」依莎貝爾笑著問道。
「啊,妳曉得他當然是當真的。」彌德莉不假思索地答道,而她大姊則閉著嘴默默地盯住我們的女主角。
「妳認為他經得起考驗嗎?」
「考驗?」
「我是說,譬如不得不放棄眼前這一切。」
「不得不放棄洛克雷?」大姊終於出聲了。
「是啊,還有其他地方,叫什麼來著?」
兩姊妹嚇壞了,面面相覷,老三問道:「妳的意思-是,是說我們開銷太大,付不起了?」
「我想他會出租一兩棟房子。」大姊道。
「難道不收租金嗎?」
「我不敢想像他會不要他的財產。」大姊道。
「我想,恐怕他是口是心非的。」依莎貝爾問道:「妳不覺得他虛有其位?」
很顯然地,兩姊妹給弄糊塗了,大姊反問道:「我哥哥虛有其位?」
老三說:「人人認為他有好地位,我們這一帶還沒有人地位比他高的呢。」
「妳們一定認為我很猛浪,」依莎貝爾找個機會又說:「我想妳們尊敬哥哥,而且有點怕他。」
「一個人應該尊敬長上的。」老大簡潔地說。
「他一定非常好,才值得妳們尊敬他,因為,妳們真的非常好,無話可說。」
「他待人再好沒有了,他做了好事從不為人知。」
「他的才能眾所皆知,」彌德莉又說:「每個人都認為是一等一的。」
「喔,我看得出來。」依莎貝爾說,「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誓死擁護:我的意思是維護過去的傳統,我一定堅持到底。」
「我想一個人一定要有良好的家教。」彌德溫和地辯稱:「我們家一向注重,從很早很早的時代就如此了。」
「啊,說的是,」依莎貝爾道:「妳們的教育非常成功,也難怪妳們會欣賞。我看到妳們非常喜歡毛線繡女紅。」
午餐過後,渥博頓勳爵帶她參觀宅邸,她覺得理應到處充滿貴族氣派才對。室內大部分翻新過了-但有些值得保留的地方已經失去古意,然而從花園看過去,春去秋來,經過歲月的綿纏,多少風雨的侵擾,這座巍巍沉沉的建築物由寬闊無言的護城河中聳立起來,幾乎像是一座傳說中的古堡。
這天陰冷無光,第一聲秋已經來扣門,水紋般的陽光照在牆頭,淡遠微痕,尋覓著斑駁的舊創,似乎在輕柔地平撫昔日的傷痛。
男主人的弟弟-那位教區牧師也來一同午餐,依莎貝爾與他談了五分鐘-她想多了解一點教會的成規禮俗,他既談不出所以然來,五分鐘也夠了。這位洛克雷的牧師,其特色是,身材高大,健壯如運動員,長得老老實實,胃口很大,會無緣無故地大笑。
後來依莎貝爾聽瑞夫講才知道,他還沒當牧師以前是個摔角力士。偶而家裡沒外人的時候,他現在還可以把僕人摔倒在地。依莎貝爾喜歡他-此時她心情極好,看什麼都順眼,不過她怎麼樣也想不通這個大力士可以給予人精神上的慰藉。
飯後眾人都散步去了,渥博頓勳爵略施小技,待眾人走遠,便單獨和初訪的嬌客走在一起。
Elsa說:
渥博頓勳爵的兩個妹妹過訪花園山莊,伊莎貝爾對她們的印象很好。這兩位姑娘其實很鄉土純樸,伊莎貝爾大概愛屋及烏,對她們非常寬容,你要說她勢利眼,又好像不至於,不像她的為人。作者在此著墨不多,只是用很委婉的筆法暗示貴族女兒的不經世事。
「妳認為妳哥哥是不是當真的?他經得起考驗嗎?…譬如不得不放棄眼前這一切?」依莎貝爾笑著說。
「妳的意思-是,是說我們開銷太大,付不起了?」妹妹問。
可見她們與外面世界完全隔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渥博頓勳爵也不會把心事告訴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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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共分二小節017.018.)
(018)
「也許,不過,像他這麼有品味的人,我想常常會看不慣事情,心裡彆扭,妳不能說像他這麼好條件的人就不會有痛苦,我相信他有的。」
「我不相信。」依莎貝爾道。
「好吧,」她表哥道,「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會有。」
下午她陪姨父在草坪上聊了一個小時,老人照例坐在椅子上,雙腿蓋著毛毯,手裡捧著一大杯沖淡的茶。閒談時,姨父問她對渥博頓勳爵有什麼感想。
依莎貝爾不假思索地說:「他很有魅力。」
「他是一個好人,」達契先生說,「不過,我不鼓勵妳愛上他。」
「那不會,沒有你事先點頭,我都不會去戀愛的,」依莎貝爾接著說:「何況,表哥還把渥博頓勳爵數落了半天。」
「噢,真的?我不知道他跟妳說些什麼,不過妳要記得瑞夫有責任告訴妳。」
「他說渥博頓勳爵思想太偏激了-或者偏激得不夠徹底!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依莎貝爾道。
老人緩緩搖著頭,面帶笑容,放下茶杯。
「我也不了解,他太激進,也很可能衝得不夠遠,他想把一切毀滅掉,但也似乎是為了保全自己,我想這也難怪,但是太矛盾了。」
「啊,我希望他能保全自己,」依莎貝爾道,「如果他連自己都毀滅掉,他的朋友都會想死他的。」
「得啦,」老人說,「我想他會保住自己讓朋友遂願的。我真的十分懷念他來花園山莊作客的日子,他好會逗我開心,我相信他自己也覺得很有趣。和他有來往的人,有很多喜歡他,而他們目前都是很活躍,出鋒頭的人。我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是不是要鬧革命。反正,我希望等我走了再鬧吧,妳不知道,他們要推翻一切,而我是這兒的大地主,才不想給他們推翻呢。如果我早想到他們會這樣搞,我就不會過來了。」達契先生越說越高興,「我來是因為英國算是安全的國家,如果他們要大刀闊斧地改革,我就得說這是個大大的騙局,那時一定有許多人大失所望。」
「啊,我真希望他們掀起一場革命!」依莎貝爾叫道:「能見識革命,我會很高興。」
「讓我想想,」姨父興味盎然地說:「我忘了妳到底是站在老派的一邊還是新派的一邊,我聽過妳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我站在兩邊,我想我有點什麼邊都沾,革命一旦開始之後,我想我會是體面的大保皇黨,人們比較同情他們,他們有好機會可以表現他們的貴族風範。我是說表現得如此栩栩如生!」
「我不敢說我了解妳說的表現栩栩如生,不過依我想,有妳在,一切都會活起來,親愛的。」
「哦,好姨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女孩子忍不住插嘴道。
「話說回來,這會兒妳恐怕沒那麼大的造化,能夠光榮地走上斷頭台。」達契先生又道,「如果妳想見識大場面就得在我們這兒待久一點,妳走著瞧,到時候,他們就不希望妳拿他們說過的話當真了。」
「你在說誰呀?」
「就是渥博頓勳爵和他那些朋友嘛,都是些有錢有地位的激進派,當然啦,我只是憑印象知道的,他們談改革,但我不認為他們十分明白改革的意義,就拿妳和我來說吧,我們曉得過民主制度的生活是怎麼回事,有民主制度才有舒適快意的生活,我從一開始就過得很習慣,不過我沒有爵位,不是爵爺,而妳是一位淑女,親愛的,我可不是爵爺。這裡的激進派恐怕就過不習慣那種生活,講民主是時時刻刻的事,不是想到才講的,恐怕到時候就發現民主不比他們的既得利益好玩。當然了,如果想試一下,那是他們呀家的事,我倒希望,他們能適可而止。」
「你不認為他們是真心的?」依莎貝爾問。
「他們寧可相信自己是真心的,」達契先生承認,「不過,似乎空談理論的多,找一些激越的理論來取樂子,他們需要有些樂子,品味比這個粗俗的也許也有。妳曉得他們愛時髦,而這些進步的思想正是他們最大的時髦,使他們自覺高尚而地位又不會動搖,他們最看重他們的地位了,如果有人跟妳說他不重視,別聽他的,妳要信以為真了,很快就會知道上了當。」
依莎貝爾聽姨父侃侃而談,他論事有趣而明晰,雖然她不了解英國的貴族,卻發現貴族的本性和她所了解的,一般人的本性並無不同。她還激動地為渥博頓勳爵說了句話:「我不相信渥博頓勳爵是個騙子,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希望渥博頓勳爵經得起考驗。」
「老天在上,這些人可別來煩我!」達契先生道:「渥博頓勳爵是和藹可親的青年-一個很好的年輕人,年收入十萬英鎊,在這蕞爾小島擁有五萬英畝土地,還有其他許多東西,房子有五、六棟,在國會有一個席次,就好像我在餐應廳桌旁有張坐椅一樣稀鬆平常,他的品味高雅-懂得文學,藝術,科學和年輕美麗的女孩子。其中最高雅的是他對新觀念的品味,他從中得到莫大的樂趣-大過於對其他事物的樂趣,或許僅次於對年輕女孩子。他在這附近的老房子-他怎麼叫來著?洛克雷?-很迷人,但沒有我們這兒舒服,不過這不要緊,他還有其他的房子可住。以我的了解,直到現在,他的新思想對人無害,自然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如果革命要來,他會很容易應付過去,他們不會動他一根寒毛,他太得人心了。」
「噢,即使他想做烈士也不能如願了!」依莎貝爾嘆道:「處境太可憐了。」
「他永遠不會做烈士的,除非為了妳。」老人道。
依莎貝爾搖搖頭,一面搖,一面神色黯然,看來實在令人莞爾。
「我永遠不會讓任何人為我做烈士的。」
「我希望妳絕不會變成一個。」
「我不會的,那麼你不會像瑞夫那樣,為渥博頓勳爵感到惋惜吧?」
她姨父慈祥而深深地注視她一會兒,說道:「是啊,我會的。到底值得惋惜。」
Elsa說:
對於渥博頓勳爵,老人說:「他年收入十萬英鎊,在這蕞爾小島擁有五萬英畝土地,還有其他許多東西,房子有五、六棟,在國會有一個席次。…他的新思想對人無害,自然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如果革命要來,他會很容易應付過去,他們不會動他一根寒毛,他太得人心了。」
伊莎貝爾感嘆的說:「即使他想做烈士也不能如願了!」
「除非為了妳。」老人道。
「我永遠不會讓任何人為我做烈士的。」
「我希望妳絕不會變成一個。」
達契先生說的話純屬無心,想必他也沒有能力預測未來,但他的話往往能在事後印證無誤。伊莎貝爾後來果然變成一個為婚姻犧牲的烈士,做了媚珥夫人和季伯.歐士夢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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